后来我回去,我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测试,因为我每年去都会有一个期待,我说我来说一下,奥运给中国带来了什么?同样写出你熟悉的中国的名字。这个时候你会发现,真的是奥运给中国带来了变化。第一名,北京;第二名上海;第三名鸟巢,这就是美国人的文化。
再回到刚才的谈判的话题,他说我不了解,因为我知道,一个美国人和中国人,美国人对中国确实是不了解。我反驳他们,你了解中国什么公司?他说我只知道有三家公司一个是青岛啤酒(36.01,0.01,0.03%),还有一个是中国石油(14.10,0.09,0.64%),你们会发现这种文化的差异,你和他谈判的时候就会呈现出来。美国人和中国人谈判最关注的是什么?是价格。美国人最关注的是所谓的架势观,剩下的价格不好谈。中国的一种文化,只要价格好,其他的价值观也都好。所以我们的结果是什么呢?我们用非常非常诱惑的价格,获得了美国人的同意,同时把我很好很好的价值观让美国人很好的了解,这是一个一举三得的,就像青岛啤酒一样,一个字,爽。这是什么?这就是我们中西文化的差异所在。
在中国的企业里面工作,但是我告诉你,如果让我到你的企业里面去,我问你的员工一个问题,什么问题,就是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问他,你有几个领导?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,你曾经有几个领导?我相信中国的99%的人都会告诉你说什么,我有N多个领导,我的经理是我的领导,我的总经理也是我的领导,总监也是领导,副总裁也是领导,董事长的太太也是,这就是中国的现状。那你觉得,一个员工,面对如此多的领导,他会做什么?他需要平衡每个领导。他是需要来讨好每个领导,每个领导给他一个方向,你觉得这样有效率吗?你觉得这样的管理模式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吗?在我们中国的很多企业里面,我们碰到最多的问题是,公司内部的直接的问题,我们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内耗上面,这是什么造成的?这就是文化造成的。
中国文化,就像一个城市一样,有东西,有市场一样,当一个中央领导,来管理一个城市,需要有两个班子来管理,至少是有效的。但是在企业当中,如果我们也采取这种多头领导的方式,这肯定是没有效果的,一点效果都没有的。你想想看,在这种环境当中,做领导很难,做群众更难。所以怎样改变呢?一个合理的简单的科学的管理架构,在任何一个公司里面,任何一个员工,永远只有一个领导,这个领导是谁?不是所谓的盖茨,不是所谓的谁,一定是他的顶头上司。当你把你公司的内部架构,按照这样的简单的管理模式管理,你就会发现,这个模式所带来的简单化,这种模式所带来的效应化,这种模式带来的责任化,完全完全不一样。我经历了很多的企业,我看到很多的企业,我们在坐的也是一样,一个简单的报销,至少需要五到七个人来签字,我问你,你真的在,当你写下名字的时候,你想过没有,你从来不会想。为什么?因为如果有七个人在签字,第一个人后面还有六个人在签字,我不需要考虑,我就签了,第二个人更简单,前面有人签了,后面还有五个人,我就更简单了,最后一个签字的,到了最后一看,前面的都签过了,更没有我事,我签上我的名字,到最后是看上去七个人在签字,其实没有一个人在签字。那是不负责任。这就是为什么?我们的管理过程当中,造成了内部的所谓的效率也好,都是我们没有一个良好的管理架构,我可以告诉你,这是一个不科学的,我们只要一个人负责,每个人在每一个岗位,这样的管理是最简单的最好的。如果每个管理者都以这样的管理模式来管理的话,会给企业带来的变化,一定是不可想象的改变。
我们再讲到,这就是当年我们看到的,也解决西方管理当中推出的,所谓的一对一的模式。我做了很多的尝试,无论在微软还是在盛大,以后发现这是最科学最简单最有效的管理模式,而且跟所谓的文化有很大的结合,我们推崇的是科学的管理理念。但是我们试图把所有的这种管理模式,把西方的管理模式照搬到中国来,这是行不通的。就像我刚才讲到的,中西方文化的差异,让我们很难,把西方的东西全部照搬,我们中国人讲的是“情、理、法”,西方人永远是把法放在最前面的。我们曾经发生过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法律诉讼案,一家韩国的公司起诉,如果我们盛大在当年的起诉案当中,如果失败了,那就没有今天的盛大,盛大的公司今天不可能存在。当年微软请了美国最大的律师,给我们谈,美国人来为我们谈,盛大,这时候怎么应对?我记得当年,美国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,我们怎么办?我们怎么应付?想都不敢想,不知道如何应答。说至少不用花钱,这就是中国企业的,不用钱做的,其实可以做的。面对的这个所谓的美国的大律师,其实这是一场驳议。美国人想,按一定的道理来说,他掌握的,我们先不讲这个案子到底谁赢谁输,至少他有他的理。谈判的时候,告诉我说我已经起诉你盛大侵权10个亿,经过不断的控告盛大,我当时告诉他,如果盛大侵权了的话,不只10个亿,因为我们的市值已经是120亿的市值,你应该告我们100亿,最后律师很兴奋,既然你让我告你100亿,明天我就改为100亿的起诉书。第二天来的时候,他懵了,为什么?因为美国的法律和中国的法律完全不一样的,美国是无上限的起诉,什么是无上限的起诉?在中国是不可能的,因为律师他们有一定的标准,中国任何一个在经济纠纷,或者是资产纠纷,如果要起诉对方的时候,需要什么?需要支付一个税,也就是起诉我们盛大100亿的话,你要付8000万人民币,他什么也没做,要交给我们中国法院8000万人民币,这是不可能的,这就是中国和美国的不同。第二天来的时候,我说律师,你把100亿的起诉给我看一下,他说我们不起诉100亿。为什么不起诉,我刚才讲的,他怎么可以呢?他调查了一下,首先要交给法院8000万人民币,小公司怎么拿出8000万人民币了拿来起诉?好在我对美国还比较了解,我比较同情的告诉他,在中国做事应该按照什么模式,中国人讲究什么?情、理、法,法律在我们中国是最合法的资源。我说你上来,还没有给我谈任何条件,你就拿出起诉书出来告我们10亿,我说你伤害了我们中国人的感情。中国人,钱上面不在乎,最在乎的是什么?最在乎的就是这种感情,你伤了我们的感情,所以在中国做任何一件事情,肯定是从情开始。但是我们可以告你,你是可以告我,他说中国现在是法治社会,你知道吗?中国的法治,我比你知道,很健全,但是中国有一个国情,中国的国情是什么?中国是一个非常严格的法制社会,在中国,除了法律之外还有一个叫什么?叫关系。我说关系,你肯定理解不了,我也理解不了,虽然我有很多的关系,但是我不会去用。在中国不光是有法律能解决所有的问题。我说我可以告诉你,告诉你结果,你伤害了我们的感情,这个结果肯定是很大的。中国法律有一个十八个月一定要判的吗?但是别忘了,中国还有一个特殊情况特殊处理。在中国的法律刚刚起来的时候,受到了国外的无理的侵权的情况之下,这是特殊情况,需要征求专家、学者、企业各方的意见,不能轻易草率的做决定,你去问法院,一定会给你这个答案。所以在中国做事情,一定要讲这个情。
还有所谓的微软黑屏事件,大家知道,你说你用我们没有按照一个正规的方式去购买你的软件,你用一种更恶劣的方式,用黑屏的方式把我的电脑黑屏,你在做一件什么事?伤害我们的感情。可能我们在这个方面做得不好,不用急,慢慢来,知识产权保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,千万不能用极端的方式,在国外是可以,但是我们要考虑中国人的情感,所以是一个星期做一次,你在国外是每分钟,每秒钟都可以,这需要一个过程。我们说知识产权保护,美国的知识产权,也是一个相对比较漫长的过程。当天推出黑屏的时候,我就说,如果我是微软的总裁,我绝对不会做,做不出来,为什么?因为中国做事要合情,也要合法。现在还有黑屏吗?没了。他们太不了解中国。在中国,我们中国在规范,再一个非常非常规范的环境下,但是不要忘了,我们中国的特殊情况。做企业管理,我们希望是规范,千万不要做不规范的,跟高尔夫不一样。大家知道,动作极不规范,但是效果就是好。做管理不能,做管理按照这个方式去就不行了。所以我们做管理的时候,要按照规范思想。在中国有太多太多的事例。
我刚开始做企业管理,在美国,在新加坡,可能不需要跟政府有太多的关系,但是你不关心政治是不行的。我参加了十七大,为什么要参加?因为我认为在中国,如果你连国家的大方向都把握不住的话,你这个实际情况不知道,所以要不断的来了解所谓的把握政治的方向。当年,盖茨有一个秘书给我打电话说,盖茨先生会在2月22号来中国访问,我一听说,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,为什么呢?相对来说,能见到科技部、教育部的一些部长,相对比较容易。但是真正要见到江泽民书记这样的领导,其实很难,但是我想见。但是每一次,盖茨先生来到中国,我都有可能有机会安排和江主席江面,所以与其说想见盖茨,不如说想见江主席。见盖茨没有用?我们领导没有说话。你想如果盖茨来到中国,见不到江主席,盖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?需要重新安排,你想,全世界的秘书都是一样的。不可能,盖茨先生的行程,今年已经安排了,不能改变。一,你取消盖茨的形成,这不比盖茨还牛吗?盖茨说,让他来告诉我,改变什么?那就更不可能了。盖茨,成功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?脾气大。一旦成功了,脾气就大。但是盖茨有一个特点就是,不能说有脾气,只能说是有个性。但是问题所在是什么?哪有安排不了,我的问题最难,我在无奈的情况下给盖茨打电话说对不起你不能来中国,盖茨马上说,我来不来中国不重要,我首先怀疑你作为一个微软中国的总裁,我就去两天你都安排不了,你这个总裁是怎么当的?我说不是我安排不了,你换一个时间,一定是可以安排的,他说你难道不知道,你在微软工作了八年,我的时间是提前一年就安排好的,你难道不知道?我说我知道,盖茨先生您的时间是一年前就安排好的,但是你知道吗,我们中国的春节是五千年就安排好的。
美国人一听五千年的概念,就知道是什么,没有什么可想的。就知道,盖茨改变他的形成,在2月28号来到了中国,一见他的时候,盖茨跟我说,他说唐骏你知道吗?我创建微软公司30年,我第一次为一个人改变就是为滕峻,我说错误,你是为五千年的文明和历史改变,你值得。我们拍的时候一定要把领导拍得高一点,高尚一点,虽然并不高尚,但是你这么一说也变得高尚了。第二天,盖茨见江主席,因为我关心政治,我了解政治,但是那天,去中南海的路上,我跟盖茨先生说,这次你和江主席见面是完全不一样的,因为中国碰到了一个历史的重要的时刻,你要做到两点:一,你要少说话,因为在中国有句俗话,言多必失。我说你跟江主席尽量不要说任何话。第二,改变你的口头禅。美国人有口头禅,盖茨,也有,比如,嗯,你继续往下讲,我在听,我说你要改掉它。不能改,你想一个口头禅用了几十年,一下子要改掉,改不掉。我说你一定要改掉,怎么改?还有就是江主席跟你谈话的时候,不要看着他,你看着我唐骏。就这样我们走进了中南海,江主席见到了我们,无比感慨。江主席深情的说,今天是历史上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天,我见到了老朋友,盖茨先生,你将作为中国最高领导人在公开场合会见的最后一位外宾。因为再过五天,我就要把我中国最高领导人的位置让给下一代领导人了,你知道我当时多紧张吗?我就怕盖茨说,非常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