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之外

    王菲的演唱会即将开幕，新闻发布会上，记者们关心的问题有二：一是演唱会门票卖得如何？二是演唱会上王菲会以怎样的造型登场。眼尖的记者还敏锐瞥见王菲脚上透明人字拖，以为猛料。

    很遗憾没人过问王菲新专辑有筹备吗，她对今后的音乐之路作何打算。

    演唱会的票卖得很有玄机，造成一票难求的场面，形成火爆的销售气氛，是主办方的营销手段，已经不是王菲，一个歌者所能把握的事情；至于造型，王菲在海报上的打扮的确很花哨，帽子由鹰毛织就，有印地安风味，衣服形似牵牛花，有水彩画的风骨，据说灵感取于齐白石的作品。不过，海报上王菲的一段话说出了她的本意：演唱会音乐才是最主要的，她宁可不弄什么花巧，甚至不化妆，只为大家安静地唱歌。一个人家常赴宴的装束才是她的本来面目，王菲的本来面目是一件简单的黑T恤，一条大花裤，和大街上寻常张姐赵婶也没甚分别。我想演唱会上王菲必定不会那么家常，必定浓妆艳抹，机巧百变，因为现在很多演唱会的功夫其实在音乐之外，作为歌者，有坚守也要能从俗。

    安静了多年，齐秦马上会推出新专辑。《康熙来了》中，小S和蔡康永很“帮忙”地问及齐秦的感情生活，他和王祖贤还有联络吗？他的文身女友雅雅是事实还是绯闻，齐秦很好脾气地一一作答，不避讳不遮掩不顾左右而言他，坦诚得令小S都感叹自己本来准备了好几个迂回的机锋，没想到全用不着。年龄是酒，愈老愈醇香；年龄是新茶，喝过之后，不仅醒身，而且醒脑，什么问题都能想通。想通的齐秦是淡定的，虽然“康熙”都没问到齐秦的音乐，可就凭这份淡定，不装，我相信齐秦的老歌新唱有很多东西值得期待。另一位老歌手陈升推出新专辑后，有记者不客气地问他，《妹妹》这首歌是否送给刘若英。陈升则很不浪漫，很老实地说，不是，要送也是送给自己的亲妹妹。这就是老牌歌手的风范，送上门来的话题机会都轻轻放过，一句话截断炒作和绯闻，把音乐的还给音乐，执拗得令人佩服。

    对鲁迅，对文学，对自己，凤姐说了很多大而不当，不着四六的过头话，可她的一句话还是非常醍醐灌顶，振聋发聩的：不是我低俗，是这个时代低俗。对音乐人，我们已经不大关心他们的音乐本身，而是关心许多音乐之外的事情，这是我们时代低俗的一个特征。当然，王菲骨子里的清醒，齐秦的淡定，陈升的老实，至少说明我们的时代还不是低俗得无可救药。